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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登月第一人》:“大”背景下的“小”人物

    阅读数:1094 掩口胡卢 认证评论员 2019-02-13 收藏
    “这是一个人的一小步,却是人类的一大步。”

    一年一度的颁奖季接近尾声,即将到来的第 91 届奥斯卡颁奖典礼将为它画上句号。在前年的第 89 届奥斯卡上,因《爱乐之城》收获颇丰的导演达米恩·查泽雷,其最新作品《登月第一人》似乎不太能赢得本届颁奖季的青睐,甚至无缘于本届奥斯卡的几大主要奖项,只提名了视效、混音等边缘小奖。但是,在众多实力名导作品缺席、令人交口称赞的影片寥寥以致于被称作电影“小年”的 2018 年,《登月第一人》以扎实沉稳的叙事以及难得的对人物的情感关怀,还有那对人类探索太空的振奋人心的展现,向观众证明了它是一部值得被记住的电影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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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顾名思义,《登月第一人》是一部以美国第一位也是世界第一位登上月球的宇航员尼尔·阿姆斯特朗为主角的传记电影。它讲述了阿姆斯特朗从一名试飞员到参与美国航天计划,并最终作为阿波罗 11 号的指令长踏上月球的经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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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正是他踏上月球的那个脚印,便足以使阿姆斯特朗这个名字被世人所铭记,而他紧接着说出的那句话:“这是一个人的一小步,却是人类的一大步。(That's one small step for a man,  one giant leap for mankind.)”,更是成为航天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话语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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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然而,作为一部传记片,导演却并不满足于仅仅阐述阿姆斯特朗的事业轨迹,而是把他的家庭生活摆在了与其事业成就同等重要、甚至是更加重要的地位上。影片不仅关心尼尔·阿 姆斯特朗作为一位航天员的生活,更关心尼尔作为一个普通人——作为丈夫、父亲、朋友——的生活,并试图通过这两种生活的交集与矛盾,来探索尼尔的内心世界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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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这样一种关心,从影片伊始就鲜明地体现出来。影片以尼尔的一次飞行事故开篇,虽然凭借熟练操作成功避险,但是归家后的他却紧接着不得不面对自己小女儿病逝的打击。于是,尼尔从一开始就被置于工作与个人生活的困境之中。那次飞行事故因祸得福般的成为他踏上探索太空之路的契机,而女儿的逝世却成为他始终难以走出的心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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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此后,对尼尔两种生活的描摹,在影片的叙事中不断交替。也正是这两种生活在他身上的重叠,使得他的形象无比鲜活。纵使他作为宇航员的工作是不平凡的,但他和千万平凡的人一样拥有着烦恼。他始终在女儿过世的内心困境中沉浮挣扎,甚至与妻子、儿子们的关系也愈发疏离。而他一心投入的工作却没有为他带来解脱,航空事故频发及其造成的同事的牺牲,更是为他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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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这两股力量的带来的焦虑与低沉的情绪不断积压,伴随着他登上月球的那一时刻达到了顶峰。而在这时,导演却采取了静音处理的方式,不仅契合了月球表面无声的环境,更让观众与尼尔同步,在静谧中体会初次接触月球的那种震撼,而无声则更加放大了这样的视觉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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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在这样一个对国家、对世界都意义非凡的时刻,尼尔却做出了一个十分个人的举动:他缓缓地走到一个环形山边缘,将自己细心保存的已逝的小女儿的手链扔了进去,将深爱的女儿埋葬在了人类遥望了几千年的月亮上。这一刻,尼尔作为国家宇航员的身份退位,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平凡的人、一位父亲,在为他的小女儿默哀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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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因此,《登月第一人》是一部细腻、丰富、充满了人性关怀的传记片。尼尔·阿姆斯特朗的英雄身份在工作与家庭的交替叙事中被极大地消解了,而他个人的一面极大地展现于银幕前。令我们动容的不是他作为一位航天英雄的非凡成就,而是他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“个体” 的情感与忧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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